2022年3月,国家中医药局等10个部门联合印发《基层中医药服务能力提升工程“十四五”行动计划》,提出完善基层中医药服务网络、推进基层中医药人才建设等7个方面的重点任务,以及到2025年社区卫生服务中心和乡镇卫生院中医馆实现全覆盖等5个“全覆盖”的具体目标。为贯彻落实《“十四五”中医药发展规划》,深入实施《基层中医药服务能力提升工程“十四五”行动计划》,国家中医药管理局于2023年7月制定并印发了《社区卫生服务中心乡镇卫生院中医馆服务能力提升建设标准(试行)》、《社区卫生服务站村卫生室中医阁建设标准(试行)》(国中医药综医政发〔2023〕5号),加强对基层医疗卫生机构中医馆和中医阁建设指导,提升基层中医药服务能力,更好地满足城乡居民对中医药服务的需求。近年来,闵行区重视基层中医药服务能力建设,走在上海区县的前列,然而,对标国家的大健康规划及基层中医药服务新标准,闵行区社区卫生服务中心、服务站中医药服务能力还有不少短板,需要进一步完善和提高。
通过电话访采访区卫健委中医与科教科,赴浦江镇、江川街道社区卫生服务中心及服务站走访调研,梳理出闵行区基层中医药服务能力建设主要存在以下问题。
1、闵行区基层中医药服务能力总体上仍然不足,且各镇、街道之间发展不平衡。之前上海市、区支持下,闵行开展了街镇社区卫生服务中心“中医堂”、中医特色社区卫生服务站(村卫生室)建设,取得一定成效,也达到十三五上海市对基层中医药服务能力的建设要求。然而,与国中医药综医政发〔2023〕5号的要求,还存在比较大差距。特别是,闵行各镇、街道之间基层中医药服务能力还不平衡,从卫健委提供的信息看,目前有江川、古美社区卫生服务中心建设比较成熟。然而,从江川社区卫生服务中心了解到信息是,下辖9各卫生服务站中,只有沧源服务站正式挂牌“中医阁”,每周1、3、5提供中医诊疗服务,其他站点还在建设中。
2、闵行区社区卫生服务中心及服务站场地、中医药专业人员不足。按国中医药综医政发〔2023〕5号,中医馆应该设中医诊室(含治未病室)3个及以上,单个诊室使用面积不低于10平方米;设中医治疗室2个及以上,总使用面积不低于40平方米。目前看,多数社区卫生服务中心中医诊所(堂)均不达标,有些需要区级层面进一步推动,如江川社区卫生服务中心目前用房相当紧张,曾有规划搬迁到平山路,面积会大大增加,规划过去八年了,目前还没动工修建。另外,从卫健委、社区卫生服务中心得到的信息均反映出人员不足的问题,主要原因在于基层医疗机构吸引中医药人才的手段有限,编制受限,发展空间小等。社区卫生服务站就更加在场地保障、中医药从业人员配置更捉襟见肘,目前还是社区卫生服务中心安排人员前往坐诊。
3、闵行区社区卫生服务中心及下属站点不能直接提供中药饮片及煎药服务。按国中医药综医政发〔2023〕5号,中医馆要设置相对独立的中药房,提供中药饮片储存、调剂、煎煮等服务,鼓励依据患者需求,提供丸、散、膏、丹、胶囊等个性化用药服务。目前闵行各街镇社区卫生服务中心均无院内中药房,不直接提供中药调剂等服务,而是委托第三方代配、代煎。虽然中医药综医政发〔2023〕5号也提到“也可与上级中医医院或有合格资质的药品经营企业等进行合作,采用互联网、物联网等技术提供中药饮片配送、代煎、代送等服务。”目前闵行社区卫生服务中心做法符合规定,但仍然有如下缺陷:1)代配、代煎中药都是通过物流系统直送患者,社区卫生服务中心对质量失去有效监控,存在风险,虽然中药配方相对安全,一般吃不死人,但质量和疗效关系密切,应加以重视;2)没有自己的药房和中药师,无法实现国家提倡的“提供丸、散、膏、丹、胶囊等个性化用药服务”。
4、其他问题。按国中医药综医政发〔2023〕5号,中医诊疗人次数占本机构总诊疗人次数的比例不低于30%,中医处方(含中药饮片、中成药)数占本机构处方总数的比例不低于30%,中医诊疗服务量稳步提升;中药饮片处方数占本机构处方总数的比例不低于8%或中医非药物疗法治疗人次数占本机构总诊疗人次数的比例不低于12%。根据不完全统计数字,闵行社区卫生服务中心及服务站多数还不达标,中医药服务能力建设还需进一步加强。
1、根据区情,制定闵行区的“中医馆”、“中医阁”建设的发展规划,逐步推进 “中医馆”、“中医阁”。如何建设,应考虑闵行区的区情和未来发展规划,让建成的“中医馆”、“中医阁”能够充分发挥实效,既产生社会效益、又能养活自己。上海市卫生健康委员会、上海市中医药管理局于2023年6月发布“关于开展社区卫生服务机构中医馆和中医阁能力建设的通知”,明确了上海市2025年上海市社区卫生服务中心“中医馆”服务能力提升建设完成率不低于40%、服务站“中医阁”建设完成率不低于50%,并要求上报各地建设、达标情况汇总表。然而,“中医馆”、“中医阁”不能一阵风,应可持续发展。因此,当务之急是摸清家底,包括两个方面:一是弄清社区居民对中医药服务的当下需求和未来5-15年的潜在需求,这需要结合闵行区发展规划、人口变动趋势及流行病学通盘考虑,建议在调研数据基础上,由政府、社区卫生机构、中医药学专家一起研讨、把脉,明确中医药服务需求;一是各街镇中医药服务能力现状。在此基础上,制定出符合区情的“中医馆”、“中医阁”建设的发展规划。
2、加大人、财、物支持力度,补短板,填空缺,推动“中医馆”、“中医阁”挂牌。一是要推动场地建设,推进“中医馆”、“中医阁”挂牌,并加大宣传,让周边居民知道社区有能力提供常见病的中医药治疗及日常健康养护。二是要加强人才队伍建设,招聘新人同时,加强对现有人员培养,例如,全科医生接受中医培训,中医药人员接受一些常见病和突发公共卫生事件处置能力培训,促进中西医融合发展。三是提供相应的财政支持,中医馆、中医阁建设初期,财政给予一定的人员和开办费补贴,形成一定规模和门诊量后,逐步减少财政补贴,能够实现自给自足的,应该给予奖励表彰。
3、鼓励规模大,条件成熟的社区卫生服务中心建设相对独立的中药房,提供个性化用药服务与用药指导。鼓励社区卫生服务中心逐步建设相对独立的中药房,提供包括饮片调剂、煎煮及指导、用法指导、个性化中药服务,并定期收集患者反馈,进一步改善中医药服务。条件不成熟的可以委托第三方代配代煎,但是,针对中药饮片、煎煮服务存在风险隐患,建议建立抽查机制,如社区医生(中药师)抽查患者收到的药包药材是否齐全、药材品质是否合格,或委托药检等机构检测,是否达到国家药品标准。
4、丰富诊疗技术,增加治疗病种,推广中医非药物疗法。推动基层中医药服务能力的全面提升,要丰富诊疗技术,拓宽治疗病种,注意开发适合学生、青少年人群,白领等青、中年人的健康服务项目。中药材价格上涨是当前制约中医药发展的因素之一,据浦江社区卫生服务中心高医生反映,这几年中药价格上涨150%-200%,有点不敢给病人开方子了。而且,我们发现,很多病人长期口服中药造成严重的肝、肾负担,这一现象亦应引起重视。因此,中医馆、中医阁应充分发挥中医非药物疗法优势,遴选一批病种,开展非药物治疗,这方面浦江社区卫生服务中心采取的埋线疗法是个不错的尝试,减少了病患就医频率和时间;小儿推拿服务也逐渐受到家长青睐,亦可以提供借鉴。建议区级层面给予政策支持,如医保报销比例、科研项目推动等,建议闵行区未卫健委牵头,科委、医保局等参与,研究制定可行的政策。